民间故事:伯母诬告侄儿行窃,随后侄儿飞黄腾达,伯母:以德报怨
谢明的老婆长得很漂亮,但他红颜薄命,在二十八岁时就得病死了。谢明因为思念成疾,没过两年,他也得了重病。眼看自己就要不行了,他将弟弟谢鸿和五岁的儿子谢宝庆叫到面前,道:“贤弟,哥哥命不久矣,还希望你看在咱们亲兄弟一场的份上,能帮我把宝庆抚养成人。我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。”大哥,宝庆我可以帮你抚养,但是你一定要好起来呀,你可不能就这样走了。谢鸿紧紧拉着谢明的手,擒着泪道。谢宝庆也扑进谢明怀里,大哭道:“爹,我不要你死,你快好起来。”宝庆啊,为父也想好起来,可为父这身体是真的不行了。我马上就要去找你娘了,你在这人世间,一定要听你伯伯和伯娘的话呀。谢明拉着谢宝庆的手,缓缓地闭上了眼睛。他脸上的笑荣渐渐地也凝固了,很显然,他认为自己为谢宝庆找到了依靠,所以了无牵挂地去了。谢宝庆和谢鸿瞬间痛哭不已,唯独谢鸿的老婆左氏,却如释重负一般地说道:“每个人都会死的,大哥只是比一般人早死了几年而已,有什么好哭的。如今天热,得赶紧把尸体埋了才是,不然臭在家里了,麻烦。”
谢鸿想想是这个理,于是准备花几两银子将大哥厚葬了。这时左氏又夺了他的银子,道:“你大哥死的时候根本没留下积蓄,以后咱们还要帮他抚养儿子,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。你还不把这钱省着点用,以后咱们儿子怎么进学堂读书?”那那怎么办?总不能挖个坑,直接把我大哥丢坑里吧。谢鸿不由得皱了皱眉,他心里很清楚,小时候父母忙着挣钱,大多数时候都是谢明在带他。如今他死了,于情于理,他都不应该把他给草草埋了。左氏陈声道:“如今挣钱不荣易,到处都实行丧事减半,咱们本来就不富裕,以后还要带两个小娃,更应该遵循这一点。不过,就这样把大哥丢在土里也不是一个事。这样吧,你用他睡过的席子把他裹了,再埋到地里,这样也算尽到孝道了。”谢鸿想了想,囊中确实羞涩,确实不适宜将谢明厚葬。于是他按照左氏的意思,用草席将谢明裹了,再请了四个村人,直接将谢明抬到山上给埋了。
谢宝庆见自己爹坟前连块墓碑都没有,心头就十分难过,便问谢鸿道:“二伯,为什么你不给我爹立块碑呢?这坟土包被大雨一冲的话,我们以后可能连他的坟都找不到了。”立碑不要钱吗?你爹死的时候没留下一个铜子,我们上哪给他买碑去?你这小娃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。左氏不想出钱,很快便将谢宝庆数落了一番。谢宝庆虽然还小,但是他知道他爹临死的时候,曾拿给谢鸿十余两银子让他保管,可这伯娘为什么说她没拿一文钱呢?谢宝庆心头很是不服,便撅着嘴道:“我爹给了二伯银子的。”你爹确实给了我银子的,完全可以用他们给他立块碑了。可他看到左氏递来的冷眼之色后,却又不敢多说了。原来这个谢鸿性格温顺和善,而左氏性格泼辣彪悍,经常因为些鸡毛蒜皮之事,将谢鸿骂个狗血淋头。谢鸿不想与他争吵,更不想与他一般见识,这才处处让着她。其实在古代,男人都是一家之主,女人在家中几乎是没什么地位可言的。但这个谢鸿长得有些寒碜,而这个左氏长得又颇有几分姿色,这小子担心她一不高兴,就气了她跟别的男人跑了,所以才处处让着她。当然也还有另外一个原因,那就是谢鸿是很爱这个左氏的,这才让左氏在家中有了十足的地位。
左氏不想跟谢宝庆过多解释,瞪着他道:“我说你爹没留下一文钱,他就没留一文钱。一个小娃娃不知细情,少在这里信口雌黄。时间不早了,赶紧回家去放牛。放了牛后再去割猪草。”娘子宝庆还小,让他割猪草有些不合适吧,让他放牛就可以了。听到左氏的安排,谢鸿心里都很是过意不去,左氏却不听他的直言道:“你懂什么?我这是在锻炼他,让他从小就养成勤快的性格,可不能变懒了。”谢鸿说,他不过只得为谢宝庆感到心疼,于是从这天起,放牛砍柴割猪草扫地洗衣,这些粗活,左氏都让谢宝庆干了。与谢宝庆同龄的谢荣,也就是左氏的儿子,每日却像个小地主一样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,还什么活都不干。
谢宝庆曾向左氏提出过抗议,不仅没有一点效果,还会遭到她的辱骂和殴打。当然他不会当着谢鸿的面打人,因为他还是担心将他激怒。谢宝庆挨了几次打后,渐渐地知道左氏的脾性了,也知道自己暂时还离不开他们,只得含泪隐忍了下来。谢荣六岁之时,便进学堂读书学习去了。谢宝庆也想进学堂读书,左氏就说他道:“读书不要钱呐?你爹死的时候可没留下一文钱。你说你凭什么让我们给你拿钱读书?”我说娘子,宝庆想学习是一件好事啊,不如让他跟着荣儿一起去学习吧。谢鸿想起谢明临终之言,心中很是过意不去,便试着为谢宝庆求情。左氏却是油盐不进的,说道:“你看他像是读书的料吗?去学堂就是浪费钱的。我看他是想偷懒,故意找借口。等两年看他表现,如果变得勤快不偷懒了,再说读书的事情。”谢鸿拿这婆娘是没有一点办法呀,只得就坡下驴道:“宝庆听到没有?勤快点过两年你伯娘就准你读书了。”嗯听到了,伯伯。谢宝庆也不想让谢鸿为难,于是假意点了点头,心底却充满了对书本和知识的渴望。于是从这天起,他经常去谢荣读书的学堂外放牛,只要一有机会,他就会偷偷跑到学堂外偷学。教书的周先生大概知道这小子的情况,很是同情他,便默许他在外面偷听偷学。如此的过了几年,谢宝庆和谢荣都渐渐长大了。
明朝万历十三年十一月的一天早晨,谢荣在家里休息没有去学堂读书,谢宝庆则拿着扫帚在打扫院子。谢鸿看着纷纷扬扬的黄叶从树上落下,不由得从地上捡起一片,问正在院中散步的谢荣道:“荣儿,你在学堂读书,你可知道有句话叫做以小见大,见一叶落而知遂之降目?”当然知道了。谢荣故作熟知地点了点头。谢鸿一喜,又笑着问他:“那你可知道他的出处?可有何含义?”这个我好像还没学。谢荣瞒不过去了,只得强挤笑荣忽悠道。谢鸿听了这话,竟是一阵黯然。这时只见谢宝庆回过头来,一脸认真地说道:“伯伯,我知道这句话出自淮南子说山逊,他的意思是指从小事物中可以看到大现象,当看见一片叶子凋落时,就可以知道这一年即将结束了。说明以小可以见大。”哎呀宝庆,你没读一天书,怎么知道这么多?你真是太了不起了。闻言谢鸿竟是一阵欣喜。刚吃完饭出来的左氏听了,却跟谢荣一样妒意十足。谢鸿忍不住又问宝庆:“你是从哪里学来的?”我是从学堂偷学来的。谢宝庆不会撒谎,如实相告道。谢荣赶紧告状道:“爹,他每日把咱们家的牛放到山上,任他自己吃草,他就跑到咱们学堂外来偷学,实在是太不负责了。”天啊你放个牛都不认真,万一咱家那两头牛丢了咋办?你赔得起吗?左氏听了这话,瞬间又数落起谢宝庆来。谢宝庆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,赶紧闭口不言。谢鸿看出老婆和儿子都有些针对谢宝庆,也不好多说了。不过等谢宝庆出门放牛后,他就悄悄找到他道:“宝庆,你以后没事的时候就多学点东西,将来好考取功名。你伯娘不给你拿钱,硬考的话,我可以给你拿钱。”真的吗伯伯太好了,谢谢谢谢您。闻言谢宝庆是满脸的兴奋。谢鸿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,道:“当然是真的。不过这事你得保密,可不能让你伯娘和你哥哥知道了,不然就麻烦了。”谢鸿哪里知道,他出门的时候就被谢荣跟踪了,而他与谢宝庆的对话,也被这小子偷听到了。妒意十足的谢荣立即回家,将此事告诉了左氏。左氏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这两人果然暗怀鬼胎,可不能让那谢宝庆的奸计得逞,咱们必须想个办法将他赶走,不然的话,你以后在家里就没地位可言了。”可不是吗,我才是他的亲儿子啊。谢荣点了点头,跟着左氏一起商量起对策来。
不久谢鸿先回家了,左氏故意黑着脸,问他道:“当家的婆婆,给我的两个金镯子哪里去了?你不是放在柜子里面的吗?”谢鸿很是纳闷。左氏大惊道:“坏了,家里莫不是进贼了?”娘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。谢鸿还是不解。左氏哭着脸道:“我娘病了,家里最近开销又大,我就想拿个金镯子去换钱,可我刚刚开柜子看时,发现上面的锁被撬坏了,柜子里的两个金镯子也不见了。如果不是你开了柜子的话,那咱们家肯定进贼了。”那其他东西丢了没有?谢鸿把左氏的话当了真,急忙进屋查看了一番,确实发现房中的木柜被人为撬开过,衣柜里的衣衫也被翻得乱七八糟的。难道家中真的进贼了?正在谢鸿诧异之时,谢荣忽然走上来说道:“爹娘,昨天下午我回家的时候,看到谢宝庆进过你们的房间。当时我还问他进去干什么,他说给你们打扫屋子。会不会是他趁机撬了柜子,拿了里面的金镯子?”不可能,宝庆不是这样的人。谢鸿立马摇头。谢荣道:“爹,有句话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。我看你就是太相信这个谢宝庆了,才会被他骗了。你最好趁他没回来之前,赶紧搜搜他的屋子。”什么他进过我屋子扫地?那这事八成就是他干的了。走咱们去他房里看看。左氏一恼,立气冲冲的跑进谢宝庆房间去,翻腾了。谢鸿不相信谢宝庆会偷金镯子,便跟着走了进去。没想到左氏和谢荣在房中一阵翻动后,还真从枕头里以及一件衣衫里翻了两个金镯子出来。谢荣偷笑着对谢鸿说道:“爹,你看这是什么?我就说那个谢宝庆不是个好人吧。”左氏也趁机说道:“这种人留在家中,就是一种祸害啊。当家的你最好赶紧把他赶出去,不然以后咱们一家人都会被他牵连的。”谢鸿面色一阵难堪,不过他仍不相信这是谢宝庆干的,于是沉着脸道:“这事等他回来再说,我要当面找他问个明白。”我马上去叫他回来。谢荣很快跑出了屋子,去山上找谢宝庆了。左氏则在谢鸿耳边添油加醋地说着谢宝庆的坏话。不久谢宝庆跟着谢鸿回家来了,他承认前日下午确实进左氏的房间打扫过屋子,却不肯承认偷了他的金镯子。这时左氏就拿着手里的两个金镯子,道:“你说你没偷,那这两个东西又是哪里来的?你伯伯可以作证,这可是我和你弟弟从你的枕头里,还有那件灰色长布衫里找出来的。”谢鸿板着脸,没有回话,只目光炯炯地盯着谢宝庆,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。谢宝庆很快就意识到,自己被堂哥和伯娘给陷害了。不论他怎么解释,他们肯定都不会相信他的。于是他冷声笑道: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。”左氏惊诧诧道:“哎呦,你偷了东西还有理了?当家的快把他绑了送到衙门里去,咱们可不能让他出去祸害村里的乡亲啊。”爹就算不告他,也要把他赶出家门,不然以后他犯了案,咱们也要跟着遭殃啊。谢荣又在旁边不断附和。谢鸿万般无奈,只得对谢宝庆沉着脸道:“宝庆啊,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来。你真是翅膀长硬了,我们留不住你了呀。哎,你收拾你的东西,赶紧离开这个村子吧。我可没有你这样的侄儿啊。”伯伯难道,难道你也认为我偷了伯娘的金镯子吗?谢宝庆万万没有想到,连谢鸿都不相信他了。谢宝庆含着泪道:“我也想相信你。可我确实亲眼看见他们从你的房间里搜出这两个金镯子的呀。我明白了,好我走。”谢宝庆想了想,此处不留人,自有人留处。与其在这里没有尊严地活着,还不如趁机出去闯一闯。于是他迅速收拾了自己的衣衫,毫无留恋地走出了谢鸿的家门。因为一时没了去处,谢宝庆来到了葬他爹娘的天云山上,在二老坟前跪拜了一番,说了一些心里话后,他便在附近找了个山洞住了下来。从此后他饿了便去山中打些野味,渴了便去附近找些山泉水来喝,如此过了几天的逍遥日子后,谢鸿忽然找到山洞中来,将几两银子塞给他道:“宝庆我知道你受了冤枉,不过为了你以后着想,我就将计就计的把你从家里赶了出来。你赶紧带着这些银子,去十里地开外的张家庄,找一个叫张行的老郎中,他医术十分了德,你若败在他门下,将来必定有一番作为。当然你喜欢读书的话,也可以带着这些银子去学堂。不过我思前想后,认为你目前处境堪忧,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医术学好,等能挣钱糊口了,再说考取功名之事。”原来伯伯用心良苦,侄儿错怪您了。谢宝庆接过银子,千恩万谢后,就去了张家庄找那个张老汉。张老汉已经六十好几了,他曾受过谢鸿的恩惠,因此得知谢宝庆是谢鸿的侄儿,又是被他叫来的后,他连拜师钱都没有收,便将他留下来做了个关门弟子。从此后,谢宝庆白日跟着张老汉四处出诊行医,晚上他就将白天所学知识整理成文字,记在竹简之上。如此的过了五年,谢宝庆十八岁了,他把张老汉的医术也全部学到了手。张老汉认为他可以出师了,便让他带着谢鸿给他的银子,去县城闯荡。正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,谢宝庆知道,不能一辈子躲在师傅的臂膀之下,于是他辞别了张老汉后,便只身前往昭化城中。没想到走到城门口的时候,他就看到许多人围在城门口,看着一几张告示。这些告示上有重金悬赏犯罪之人的,也有重金悬赏郎中的。谢宝庆想试试身手,于是揭下那张悬赏郎中的告示,敲响了城南中财主家的院门。
钟财主女儿钟婷,年芳二八,长得漂亮不凡。她原本已经说给了城南沈员外家二公子沈亮,然而却因她一个月之前脸上长了许多茂脓的毒疮,而惨遭毁荣退婚。因为此事,钟财主在城里一度抬不起头来,钟婷从此也是郁郁寡欢,茶饭不思。虽然钟家人有钱,也找遍了城里的名医,可这些人想尽了办法,用尽了名药,不但没让钟婷恢复原有的美貌,反而还让她变得更丑了。万般无奈之下,钟财主才命人四处张贴告示,寻找能人异士。告示贴出去四五天了,陆续也有不少人去钟财主家看过,可当他们看到钟婷的脸时,差点没吓得晕了过去,更别说给她医治了。这日当谢宝庆拿着告示向守门人道明来意后,守门人还有些嗤之以鼻地对他说道:“年轻人不瞒你说,城里的四大名医,都来给我们家小姐看过了,可他们都束手无策。你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了,赶紧回去吧。”大叔是骡子是马,要拉出来溜溜才知道啊。你去告诉钟老爷,就说谢神医来了,只需给他三天时间,他便能治好钟小姐治病,再过五天,便能让她美貌如初。谢宝庆大概也知道了钟婷的状况,所以才会说的这样信誓旦旦。守门人听了这话,再也不敢怠慢,急忙跑进门去,告诉了钟财主。钟财主想着反正女儿都这副丑样了,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吧,于是他将谢宝庆请进了会客厅中,再让钟婷蒙着面纱出来相见。谢宝庆只看了一眼,便知钟婷脸上长的是雍居,于是亲自去药店买来黄连黄柏虱子丹参皂角等药材,将其捣碎弄成细末,一半做成药丸让钟婷口服,另一半做成药汁让她擦在脸上。如此连用了三天之后,钟婷脸上的毒疹竟慢慢褪去,钟财主看到这一幕,竟是兴奋不已,立马赏了谢宝庆五十两银子,让他继续施药。谢宝庆不负所望,又用了几天时间,让钟婷的几乎重焕光彩。钟财主见爱女又恢复美貌之姿后,更是高兴,不仅在家里大摆宴席为谢宝庆庆功,又当众赏了他一百两银子。谢神医的名号,从这一刻开始在城里流传开来。当日的宴席上,就陆续有十余个贵人,请谢宝庆给他们看病。谢宝庆通过望闻问切之后,均给这些人开出了药方,他们按方抓药后,竟都药到病除。
钟财主从谢宝庆身上嗅到了巨大的商机,便热情地邀约这小子留下来,不仅承诺给他开个药堂,还说要把钟婷许配给他。谢宝庆可不傻,他知道钟财主想利用他赚钱,而他小时候受够了伯娘的束缚,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,于是他果断地离开了钟家,利用钟财主给他的上百两银子,在城北买了一个铺面,开了一个叫做宝庆堂的小药铺。从此后,谢宝庆专为城里的贫苦百姓治病,他知道这些人的疾苦,于是在堂子里写了一张告示:有钱就给钱,没钱可以先欠着,等有了钱再补上,用物品代替也可以。当然他给病人看病从来不收诊疗费,只收一些药材的本钱。由于这小子医术精湛,又是如此的宅心仁厚,城中百姓听说他的名号后,便都跑到他制药堂来看病了。谢宝庆每日从早上晨时一直要忙到下午申时,才能忙得开来。也不知左氏从哪里听到了谢宝庆发达的消息,半月之后,她竟厚着脸皮带着谢鸿和谢荣二人找到店里,嬉皮笑脸地对谢宝庆说道:“宝庆啊,你如今终于有出息了,也不忘我昔日对你一番鞭策和栽培啊。我看你这里人多,你一个人又忙不过来,不如让我和你伯伯,还有你堂哥留下来帮你,这样你也能轻松许多。”好那就谢谢伯伯伯娘还有堂哥了。谢宝庆感念谢鸿的恩情,这才卖了左氏一个面子。左氏一听这话,顿时兴高采烈,道:“宝庆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。哈哈哈那从今天起,我帮你收钱,你堂哥和你伯伯帮你抓药,你只管开方子便是。”为了敛财,左氏见了病人,先上前收了问诊费,等病人去抓药时,他又和谢荣二人收了不少药费。谢鸿见了,常常小声告诫二人,不要坏了宝庆的名声。这母子二人哪听得进去,继续趁谢宝庆忙着给病人把脉看病之时,中饱私囊。谢荣这个不学上进的家伙,单独抓药时,经常还会给病人把药抓错。如此过了一个月后,宝庆堂的坏名声也渐渐地传开了。这事很自然地传到了钟家小姐钟婷耳里。彼时又有许多媒人来钟家提亲,但这钟婷却念着把他治好的谢宝庆,她日日想着再见他一面,为此还经常借故去他店里抓药。而谢宝庆这个榆木疙瘩,知道她根本没有病后,便将她晾在一边,这让同行的丫鬟看了都是颇有怨言,唯独钟婷却说这谢宝庆深明大义。钟婷不相信谢宝庆是个贪财之人,于是再次来到他的宝庆堂一探究竟。这一探才发现,是左氏和谢荣在里面搞鬼。于是她趁假装看病之际,将此事悄悄告诉谢宝庆道:“谢神医,你这药铺的声誉最近是有点差呀,你知道这其中原因吗?俗话说日防夜防,家贼难防,你是不是应该多长个心眼,多注意一下收钱和抓药的人。”谢宝庆不傻,他也发现最近药铺里的人少了一大半,每次上街的时候,都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。经钟婷这么一说,他更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,赶紧抱拳说道:“多谢小姐提醒,我一定会注意的。”于是从这一天起,谢宝庆暗中观察起了左氏母子的一举一动。这一看才发现,二人经常趁他忙碌之际偷偷敛财不说,还给病人乱抓药。谢宝庆一气之下,便将左氏和谢荣赶出了药铺。他知道谢鸿家在中间不好做人,便悄悄给了他一张价值百两银子的银票,道:“二伯,你拿着这些钱,带着伯娘和堂哥他们另谋一个出路吧。原谅侄儿,不能再与你们一起共事了。”宝庆是我们对不起你啊,你怎还给我这么多钱呢?谢鸿眼含热泪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谢宝庆笑道:“这些都是你应该得的。如果没有你,就没有我的今天了。不过,这些钱财还希望你能够暂时藏起来,不到关键时刻绝不要用。因为我看伯娘和堂哥他们,花起钱来都是大手大脚的,完全不知道他们的珍贵。”好,谢谢你了,宝庆。谢鸿收了钱财,千恩万谢。
话说左氏和谢荣被赶出宝庆堂后,心中很不是滋味,二人就寻思着如何让谢宝庆也身败名裂。谢荣道:“娘,你是谢宝庆的伯娘家养娘,从小对他还有养育之恩。如今他不但不赡养你,反而还将你赶出门,他这完全是犯了大逆不孝之罪。你完全可以去衙门里参他一本明律规定,凡是不孝顺或弃养父母的人,均杖罚八十大板,虐待父母者,处以死刑。”左氏虽然不是谢宝庆的亲娘,但他和谢荣都认为他养育了这小子,再怎么也算是个养娘了。按照这些规定,完全可以收拾谢宝庆了。于是左氏一喜,便跟着谢荣一起找人写了状纸,将谢宝庆告到了衙门里。二人本以为纲正不阿的县令,会以不孝之罪将谢宝庆帐打一顿,然后再没收了他的家产。谁知在关键时刻,谢鸿出面讲述了事情的详细始末,同时拿出谢宝庆给他的银票,道:“即便我侄儿让恶妻和犬子走人,也悄悄给了我一百两银子,让我安顿他们。可惜他们不知悔改,还在这里诬陷我侄儿。大人您一定要还我侄儿一个公道啊。”大人民女也可以为谢郎中作证,他初开宝庆堂时,经常救济穷苦百姓,免费为他们抓药。他对待寻常百姓尚且如此大仁大义,又怎么可能虐待他养母呢?反观他这个养母,趁在店里帮忙之际,经常和他儿子一起偷偷敛财,中饱私囊。大人如果不信的话,民女还可以找人来作证。钟婷听说谢宝庆被带进县衙大堂后,也跑去为他鸣冤。县令得知事情真相后,自然没有致谢宝庆的罪,不过左氏和谢荣二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,他们因为诬告之罪,被仗打了几十大板不说,还被判戴家游行三日。那些感念谢宝庆恩情的百姓,在二人游街时,纷纷丢了菜叶子和小石头去砸他们,二人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,赔了夫人又折兵蜡。最终谢宝庆和钟婷喜结连理,谢鸿再不与老婆儿子为伍,就留在宝庆堂里帮忙抓药。这个时候,张老汉也老了,谢宝庆为了报答他的恩情,便把他接到县城里来养老。没过得两年,这宝庆堂就扩大了规模,左氏母子二人却早已穷困潦倒,二人看着辉煌腾达的宝庆,真个是悔不当初啊。俗话说做人留一线,日后好相见,可这左氏和谢荣母子为了一己私利,不仅将谢宝庆赶出了家门不说,后来因为记恨还将他告上公堂,真个是把他们该做的坏事都做尽了。好在谢鸿良心未灭,关键时刻大义灭亲,出堂为谢宝庆作证,这才让左氏母子搬起石头,砸了自己的脚。这还真是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,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啊。再看看谢宝庆,虽然身处逆境,却始终保持善良与感激之心,并为了自己的事业不断努力奋斗,这才让他的事业越做越大,名声越传越开,活该他发财,活该他抱得美人归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