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記 20180606

年輕的時候常常聽到老一輩的人在教訓我們，說道：「人重要的不是頭皮上的那些毛髮，而是頭皮下的內涵。越著重外表只會表現出內心的貧乏。」

諸如此類的話語實在是聽了太多太多了。從一開始的不解到抗拒，再從抗拒到對立，最後選擇無視或彼此傷害，這些案例也看過太多太多了。其實這一切也沒有那麼地複雜，他們只是在告訴我們應該要怎麼做而已。他們用自己的經驗法則來傳授我們屬於那個世代的人生智慧。我並沒有感到不屑，只是那些往往都是不是我們想要的。

對於這些教誨，有些人選擇認同，有些人雖不認同，但卻說服自己去同意。而我不願意屈服，我選擇最強烈的抵抗。像是日日夜夜被海浪拍打的礁岩，渾身是傷卻仍屹立不搖。我就是那樣的倔強。

他們跟我說，著重外表打扮的我內心貧乏。我必須承認這不難理解，但是著重外表這是屬於我的選擇，是我唯一願意去做的事。這是我透過自己的經驗考量後所得到的最佳選項。至今我仍持續如此，便代表目前為止這項選項還不至於讓我感到失望。

仔細想了想那些出於善意的智慧語錄，似乎都挾帶了看似無害卻頑固的命令句式。他們告訴我該如何去做時，我並不會強力反彈。我願意去嘗試他們所訴說的人生藍圖。只不過我在進行的過程中，透過自我的理解、分析後，做出了放棄的決定。我不曾感到後悔，亦問心無愧。

但可惜的是，這樣的決定換來的總是無盡的責難。為什麼當我找到真實的自己時，卻要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？撥開層層迷霧後筆直地朝著自我的方向前進時，卻被其他背道而馳的人給唾棄？

在這樣的洪流中，往往會產生出自己是那畸零怪異的錯覺，心中冒出了數不盡的自我否定，最後失去了真正的自我。

不過就在這無奈又孤獨的過程中，我漸漸地了解到，他們只不過是害怕自己被那些不具名的枷鎖給束縛住罷了。彷彿承認了他人的生存之道，自己便會不自覺地被捲入而消失無蹤。

親愛的朋友啊，你知道嗎，你並沒有被任何事物所束縛住。我們都是一棵棵不完美卻真實無比的樹木，扎根在同塊大地上呢。

20180606 鹿眠